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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年纪很轻。
甲英拿着两瓶啤酒走过去:“小姑娘晚上少喝点酒。”这荒郊野岭的,又是事故多发地,一个小姑娘夜里跑出来喝酒,难免令人担心,甲英忍不住多劝了一句。
女孩儿傻笑着:“不怕。”
甲英点了点头,不再多说,却被那女孩儿叫住:“再来十串鱿鱼,烤焦点。”
宋青风听着这声音,越听越耳熟,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,哪知竟是杨沐悔。这样意料之外的场合相遇,他恍惚之余,心里的芥蒂神奇地消弭不见,许是酒后的作用吧,他没有多想,自己坐了过去。
杨沐悔先是一愣,而后莞尔一笑:“呵,少爷怎么吃上大排档了?”
宋青风拿起啤酒,给他们一人倒上一杯。
“喝一杯?”宋青风举起酒杯。
“行!”杨沐悔迷迷糊糊地回答,好像还没喝就先醉了一样。
“怎么跑出来了?Simon看得不够紧?”宋问。
“想跑还愁找不到门路?”杨沐悔举杯,一干到底。
自从那晚她逃出Simon的营帐,她就再也没在暗影露面过。躲在自己的小石屋里不吃不喝已经三天,不是无声的抗议,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今后的人生。总之贱命一条,如果饿上三天三夜还死不了的话,那她就只好继续活下去咯。
“姑娘,你的十串鱿鱼。”甲英端来一盘鱿鱼,注意到宋青风挪了位置,“原来是有人陪,那我就不担心你喝多了。二位慢用。”甲英暧昧地看着两人,两人脸上皆是错愕。
杨沐悔拿起一串鱿鱼啃了起来,丝毫不注意形象,嘴上沾了酱汁就随手抹去。宋青风沉默着喝酒,心想过去竟没发现这姑娘是这般随性。他待在Simon身边十多年,好像还真没出现过这样不像女人的女人。
“你也来点?”杨沐悔看宋青风冷不丁地瞟着自己嘴中的食物,以为他是嘴馋。
“不……不用,我刚吃过。”宋青风愣愣地拒绝道。
“哎呀,客气什么。”杨沐悔拿起一串鱿鱼送到宋青风面前,“老板,来两个米酒。”甲英连忙送去了两个米酒,是他自酿的,十多年如一日,已经是店里的招牌,刚刚过夜里十二点,眼看着就没剩几个了。
“我告诉你哦,这家铁板烧最绝的是配着米酒吃。你尝尝。”宋青风长这么大的确是第一次吃路边摊,但是米酒倒不是第一次喝。他半信半疑地先尝了一口米酒,的确是甘甜香浓,余味无穷。
“你得先吃一口鱿鱼!”杨沐悔自己咬了一口鱿鱼,然后喝了一口米酒,津津有味,“像我这样。”
宋青风不知为何,鬼使神差地学着她的样子,咬下一口鱿鱼,嚼了嚼,然后喝了一口米酒。两种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东西混在一起,果真出了一种奇妙地融合感,嘴里满足得不行。宋青风露出难得的微笑。
两人米酒搭着啤酒喝,没一会儿,脸上就泛起了红晕。
“你不怕我吗?”宋青风突然正色问着杨沐悔,“暗影上上下下都躲着我,你不怕?”
杨沐悔却不讶异,抬眼说道:“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吃夜宵的人,难道不是和我一样闷得慌?怕你做什么,一起吃吃喝喝,不开心吗?”
宋青风忍不住笑了。杨沐悔也笑了,嘴角微扬,迷离深邃的眼眸,可爱又不失性感,有一种超脱她年龄的魅力吸引着宋青风靠近,卸下心中的防备。
“做Simon的女人不会幸福。我想你知道。”宋青风说。
杨沐悔噗嗤一下,肆无忌惮地笑了出来。
“做他的女人?哈哈哈。”她端起酒杯,喝了一口,“我实话告诉你。我他妈不稀罕。”杨沐悔一字一句地说得很清楚。宋青风一下子没抑制住心里的惊讶,神色里闪过一丝慌乱。难道一切都只是Simon的一厢情愿?
他点了一支烟。
杨沐悔向他伸手,说:“我也来一支。”
宋青风没有多想,递给她一支。杨沐悔把烟夹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,宋青风为她点烟,她轻轻吸了一口,没着。宋青风再点,她又吸,这才见烟头星星点点地冒着火光。
她轻吐出一片细细云雾,萦绕在她眉间,暧昧而朦胧。
“第一次吸烟?”宋青风明知故问。
“被你看出来了?”杨沐悔笑着答。
宋青风点头不说话,静静地看着杨沐悔玩闹似的和自己吐出的烟雾捉迷藏,心里觉得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捉摸不透,好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