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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淡冷如冰湖的眸子微闪,淡冷道:“柳公子,可以拉我起来吗?”
高大的柳飘飘大手伸向她,似笑道:“在这样的地方,少动少说话才能保存体力。”
年画搭上他的手,缓缓起身,“多谢柳公子。”
突然身子一轻。
转瞬便落在男人的怀中。
“你?放我下来!”年画蹙眉想挣扎,想起他所说的话,便僵着身子不动,冷冷轻喝。
柳飘飘丝毫不费力的把她横抱在怀,轻声笑笑,“不想晕倒在这儿就别动,不想一出去便遇上凤相便听话。”
年画瞬间无语,转了头不靠向他怀中,沉默片刻冷道:“如此便有劳柳公子了。”
柳飘飘不语,脚步极快,不一会儿便到了一木梯子处,将她放了下来,轻声道:“你先上去,开门开关在梯子左边,蹲下一摸便可寻到。”
年画点了点头,忍着痛爬了上去,看不到有亮光,侧耳听了,想来外面是没有人,便伸手寻到那开关,轻轻转动,轰轰声,一扇门缓缓而开。
屋外微弱的亮光照射入内,周遭终于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。
原来这儿便是天机阁,凤君晚的书房。
淡淡的青竹涩香飘来,令她心头清明了许多,深深吸了一口气,脸上细微的展了笑。
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。
“怎么?舍不得离开?”柳飘飘沙沙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。
年画幽黑眼底冷冷清寂,大步向外走,头也没回,跨过屏风那一瞬轻飘飘抛了一句,“后会无期。”
极快的从雕花格窗跃出,掠向屋顶,没入那清冷夜色中。
屋中之人,唇角深深一弯,大手摘下那黑面巾,轻抚脸颊,缓缓撕下面皮,现出凤君晚那冰山雪脸,清冷淡笑,“师弟,抱歉,借用了你身份。”
大手探入袖中,取了火折子,轻轻吹了吹,燃了星星点点火光,冷肆一笑,将火折子灭了,随手扔至地上。
大步走到窗前,仰望那微白泛晨光天际,薄唇斜抿微微一带,像云端上掠起了风,轻而凛冽。
翌日,卯时早朝,年画告假,对外称腹泻未愈。
巳时,与秦江槐刚出相府大门,便遇上凤君晚从那惹眼的马车落下。
一袭滚绣红边纯黑朝服,寒风伫立,压得那熠眼白雪也暗淡许多。
寒眸似冰,削薄唇角似勾起万般嘲弄,“年大人真早啊。”
秦江槐随在年画后侧,抿唇戏谑而看。
年画负手而立,面上无绪,眸光沉如寒水,静得不起一丝波澜,唇角微动,“下官多有讨扰,相国大人海量,下官铭记,冬日寒凉,下官告辞。”
秦江槐暗自赞许,这位年大人,果然是弄官高手,时而针锋相对,时而又剑躲有绪,当真是做到进退不惊不乱,小小年纪做到年长者都做不到的事,实属不简单。
那厢,凤君晚唇角深弯,肆意而笑,令那照耀在白雪之上的冬阳敛了刺目色彩,淡陈了些许。
“年大人请自便,本相不送。”
这时马蹄跶跶,云成雨骑了高头大马奔了来,下马向凤君晚见了礼之后,走到年画面前,关切道:“成雨特意来接大人,大人可还好?”
一夜提心吊胆,生怕出岔子,下了朝便往这儿奔。
见到他,年画心中暗喜,正愁着凤君晚在眼前,走到马车边上会被他发现自己脚带伤,这下可好,直接上马便好。
眉眼轻弯微微带了笑,道:“无大碍,服了药可好多了,只是身子有些虚软而已,把马牵来,本官骑马透透气。”
云成雨不知就里,犹豫,“大人,这天寒,你身子虚弱……”
“无妨,把马牵来吧。”年画果断道。
秦江槐已上了自己的马,笑道:“大人,要不赛一程?”
一说赛马便令云成雨想到那日年画遇刺,要不是那日与凤君晚赛马,便不会差点儿连命都丢,当下没好气瞪一眼秦江槐,“秦中候别添乱,大人身子弱,你可跟好了,别出漏子。”
年画扶鞍翻身上马,勒了马缰绳,淡道:“好了,走吧,成雨你坐马车。”
说完扬鞭打马,马儿飞奔而去。
“走啰。”秦江槐拍马跟上。
云成雨则上了马车,紧随向官道奔去。
那原地,凤君晚冷冷负手而立,望那尘雪飘散,眸心一缕利芒掠过,如烈光灼,洞穿一切。
马儿奔上官道,年画让马停止奔跑,缓缓而走。
秦江槐勒马同行,眸光微闪,侧目望她一眼,道:“大人,昨夜太冒险了。”
年画握马缰绳的手一紧,面沉如深湖,侧脸,眸光沉冷而望,“你胡说些什么?”
他所指的是哪件事?他又知道了什么?
秦江槐飒然一笑,一笑间眼神流动如层层星光烟火,璀璨,带了一丝慧黠,“我知道大人对下官极为怀疑,我这个人生性不羁,无惧任何人,大人要怎么想,下官也不想多说什么,只站在安全的角度看事,大人的身份何等之重?可大人似乎不太爱惜,其实有些事儿,大人大可让别人去做,断不需这般将自己置于险境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