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第四节 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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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参考。”
“这样不好吧,因为,这里面留存着你的珍贵纪念哪。”丁家茵说道。
“是的,这些东西是有我很珍贵的纪念意义,但我叔叔说过:‘书的价值是通过人的作用体现出来的。哪一天,我不能继续体现它的价值了,你要留心,一旦见到懂得追求其价值观的人,你就该让他来接替下去,让它们重新的,更加的放出价值的光芒来。’所以,我这么做,其实也是在实现我叔叔的心愿。”
“那,我就代我姐姐,谢谢你了。”霁莲,不失时机,快人快语地向高原热情称谢。
然而,在想到,很需要再弄清楚自己论文中面临的一个表述上的难点时,何雨莲便急于地直接问起高原来:
“小高,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?有人对我的这篇论文很不看好,认为,我是在作空中楼阁式的探索。不瞒你说,我自己对写好这篇论文也觉得思路不畅,困难重重,可是又觉希望就在前头,好象只要越过这个遮眼挡路的山崖,转眼就可以柳暗花明了,然而我……。”
听何雨莲说要请教一个问题,以及她目前的困难和希望,高原即微笑道:“可以呀,只要不难倒了我。”
“我看不难,不难。”何雨莲说时,脸色温柔敦厚,而,心想藏匿的知遇之喜,却又尽展露在眉眼之间了。“你刚才不是说到,有许多事的个性,或者它在具体方面的体现,往往是绝对不同的。然而在共性,或者抽象上常常又不是很绝对的,不是不可逾越的,是嘛?”
“是呀?”
“那,当我在谈某个问题时,该怎么把这种绝对性与非绝对性,这两个方面有机地联系好写呢?没联系好又会有什么问题呢?”
“怎么写好……,怎么写好嘛……,没联系好又,又会怎么样嘛?”高原低着头,为回答清楚何雨莲的问题,在思考着,沉吟着。
“这样吧,我来举个例子吧,举例说明就最能使人好理解。”高原抬起头,扫视一下面前几个人,再转向何雨莲说道:
“有个女人,她代她老公到图书馆去还书去。管理员接书时问她,‘你老公的编号是多少?’那女的一听,火冒三丈,眼爆金星,跳得八丈高,说:‘你这人是怎么讲话的?你讲话要当心点呐!我哪里来那么多的老公啊!竟然已经多得需要排起队来数编号啦!”
“哈哈哈……。”高原话音刚落,连在一旁正忙着的李阿姨,五个人竟一起齐声大笑起来,两位护士吃惊地进入病房,来看她们,究竟是为什么在这么的爆笑。
高原只见,何霁莲毫无顾忌地在捧腹放声大笑。何雨莲则是低着头,掩着嘴,忍着,哧哧地笑。李阿姨边笑边在收拾着一些空的包装物。尔后,想了想,大概觉得确是可笑,就别过脸去,伏在自己手臂上又笑了。何以然及丁家茵,虽端坐地似还抿着嘴,但也已扬起眉,嘿嘿嘿地轻笑出声了。见此,高原也乐了,但只是陪着她们在微笑着。
“为说明没联系好会出现什么问题的道理,我讲了个笑话。”待大家笑定后,高原即回答起何雨莲的提问,他继续说道:
“在这里,管理员问题就出在,没有把个性和具体,共性和抽象,这两个方面的概念联系起来表达清楚。因为‘编号’一词是属共性,抽象的概念,于是管理员与这个女人都可以凭着自己所认为,所理解的角度,去定性这个单说的‘编号’。而她老公的姓名,及书卡上的确切编号是属个性,是具体的概念,管理员在问时,是一定要连在一起说分明的。如果,管理员问,‘你老公书卡的编号是多少?’这个女人还会有那么说话的逻辑么?所以,当要说清一种复杂的情况时,尤其该结合好共性和个性,抽象与具体上的联系。由此可鉴,像我刚才说的,要从视觉艺术的建筑,和听觉艺术的音乐,这两个,本来完全不同的具体感受领域里,产生出共有的联想来,也完全在于,通过像主题与形象、重复与变化、韵律与节奏、比例与结构等等的,这些共性和抽象方面的提升和归纳来达到。至于,能够由联想延伸出多少的感应,就要看一个人有多少的知识和灵感了。因此,小何,你在写这一节论文时,是由演绎到归纳,还是由归纳到演绎的问题,要按叙述的性质和自己的灵感来把握好。总之,我个人认为:物理、化学、数学也好,哲学、文学、艺术也好,刚才举例说的建筑与音乐、甚至,包括体育和烹饪也好,这些方面,看起来,建筑是建筑、音乐是音乐、体育是体育,烹饪是烹饪,它们是都只有自己的面貌和性质,相互毫不相干,但如果能深入地去开掘,还可看到,其实它们都存在着一种殊途同归性。至于在它们之间,究竟存在着怎样一种殊途同归性?如何找到这一殊途同归性?怎么将认识到的这个殊途同归的性质引向自己的新思考,形成自己的新事业,如你在论文里要论述的,关于对古典建筑艺术与绿色建筑相联系的事业思考问题,那就要看你对事物中的特殊性、同一性与普遍性之间,有多少智慧性的理解与灵感上的联想了。当然,必须同时把它们相互之间内在的必然联系部分,说得十分的透彻,极其的明了,使人可豁然开朗,获益匪浅。”
“那你倒说说看,怎么来理解你所讲的,同一事物中的特殊性和普遍性的问题呢?”对高原的这一说法,联系自己的论文何雨莲产生了更大的兴趣,不禁追问起来,甚至下意识地有,想多一点了解他的冲动。
听何雨莲所问,高原笑了,因为,自己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举例说明才好。但他很快想到了一种情况,便回应道:
“那,那,这样说吧,我以零来说明问题吧。”高原轻言慢语地说道,“譬如讲零吧。零,是个数字符号,这是我们人人,天天在记数或记述某事时大家都会使用的,它的使用程度就有相当的普遍性。但在这个普遍性里,由于情况的不同,这个零,又有各种的特殊性。比如,数数时,一减一等于零,这个零是表示没有。还有,说,一切从零开始,这个零,也是指从一无所有开始。但同样是这个零,并不总是等于没有。如果说,今天气温是零度,那,我们能讲这个零度是表示今天没有温度?摄氏零度,还相当于华氏三十二度,比绝对温度二百七十三度还要多些呢。再譬如,在经纬度零度处,这个零能说是表示没有该处之地?还有,时针指向午夜零点,这个零,能说是时间上存在着瞬息的空白,或者是……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。”高原话还没讲完,大家皆齐声欢笑起来,这是对他的智慧解答表示理解与赞同的笑声。
“小高,从你的这个蛮生动的举例,我能明白你所说的同一事物中具有的普遍性和各自的特殊性了。反之,在各自的特殊性里,其实也存在着一种普遍性,或者是同一性的道理了,在写下一节的论文时,我会按你所说的这种思路去思考,去探索,把论文写活的。”何雨莲微笑并满意地表示自己对高原这一说法的领悟。
“不不不,我还没结合你的论文把道理谈得更深刻,更具体些。不过,我自己有时也会有这样一种感觉:就是,一个问题的答案,往往是可以在另一处,原本看来是毫无关联的地方,却十分惊讶地找到了,让你惊喜不已,感叹不止的。但愿,我的这个感觉对你也会很有用。小何,你问我的话,今天,我只能这么回答,你看可以了吗?”高原回答何雨莲的问话后,微笑地反问道。
“谢谢你,小高,你这么讲,对我极其有帮助,而且印象很深,很生动,完全拓宽了思路。真的真的,非常非常谢谢你了!”
“别客气,以后需要问什么,转告何部长就行了,我们一起来探讨。我叔叔的那些资料,尤其,他在这一方面可供参考的论文,等我整理好,我会请何部长都拿来的。”
“谢谢!谢谢!谢谢你对我的帮助。”何雨莲眼望着高原,心意是更恳切地一再致谢着。
丁家茵,见雨莲边致谢边把摊开在被面上的书和打印稿收了起来,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蓝底白字封面的书,说:“雨莲,妈妈今天还把你要的<诗经>带来了诺。”然后又指向在一旁的霁莲说道:“她呀,把<圣经>与<诗经>搞混了。说,出版社怎么把<圣经>的“圣”字错印成<诗经>的“诗”字了。你看,你看,你糊涂不糊涂?只知道有<圣经>,不知道有<诗经>的诺。”
“哎呀,妈!你怎么能这样笑话我的呵!人家也是不小心看错了,又不是真的不知道喽!”何霁莲说着,就倒伏在妈妈的肩头撒起娇来,借以掩饰自己的羞愧和尴尬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。”见此情景,大家都又乐得笑开了。
……。
就在这样的说说,讲讲,笑笑中,是那么不经意时间的消逝,很快一个多小时早已过去,何以然看一眼手机上的报时,忙说道:“高原,时间差不多了,你看我们是否现在可以去了?”
高原即爽朗地顺应道:“好,我们就去吧。”
“我和你们一起走。你们去档案馆,我直接回家了。”丁家茵说着站起身,整理起自己的背包,和要带回去的那些出空的拎包和塑料袋。
“妈妈,你们先走吧,我再陪陪姐姐一会。爸,你们在档案馆也要帮姐姐找找资料的噢。”
“那当然,那当然。哎呀,我差点忘了关照。雨莲,沙力讲,他先回去了,叫我跟你和妈妈打个招呼。”何以然边说,边和丁家茵,高原一起转身向病房门口走去。
虽听到父亲的话,但何雨莲好像是什么反应也没有。
实在放心不下女儿的丁家茵,走到门口,忍不住回过头来再作叮嘱:“雨莲,完成论文的事,你心不要急,治好伤总归是最最要紧的事,噢。”
此时,护士来到雨莲的床边,看输液也可结束了,就很利索地拔针,并拿掉了输液架等附作物。
姐妹俩都摇摆着手向三人告别,待不见妈妈,爸爸的身影,霁莲即向姐姐坐得更靠近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