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泽及穷民。
招揽明臣,使整个国家机器迅速正常运转起来,但多尔衮知道,要想长治久安,天下太平,还必须”泽及穷民”,让老百姓安居乐业。
他曾说过:“民为国家之根本,凡是可以计安民生的事,没有不与大小诸臣尽力去做的。”如果翻译成白话文,即“必须以人为本,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,就是我们奋斗的目标”。看!多么具有现代意识!
进入北京后,多尔衮认为统一中原只是时间问题,大清国即将由一个地方政权成为全国性政权,汉族百姓也是我大清的臣民,处理他们的事情,其实是在“料理家事”。
因此,多尔衮先后向礼部,户部发出指令:查找京城内的特困家庭包括沿街乞讨人员,政府发放救济,穷困潦倒,谋生无计之人可以直接向户部提出申请,要求补助。
但是京城内穷苦无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。大顺军坐享京城一个月,把这里的粮草几乎全吃光了,剩余的一点粮食都是官府粮仓里的“积年陈腐之米”,糠土参半,吃下去就腹痛难受。一时米价飞涨,“公私积储荡然无存,粮草俱乏,人马饥绥”。
在这紧要关头,多尔衮的八旗军没有像大顺军那样,威逼官绅,四处抢劫,而是将辽东多年积存的百余万石粮食源源不断的运到北京,并向友好邻邦朝鲜借米万石。
解决了北京百姓的吃饭问题,多尔衮还不满足,七月十七日,他接受范文程的建议,又做了一件大快人心之事,那就是废除明末“三饷”:
“自顺治元年(1644年)为始,凡正额之外,一切加派如辽饷,剿饷,练饷等,尽行豁免。”
老百姓又是一阵欣喜若狂,拍手称快。
有人说:明亡于流贼。
有人说:明亡于党争。
也有人说:明亡于三饷。
对于这些结论,不想做什么终极评判,因为这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。但一个人所共知的事实是,三饷加派,无异于饮鸩止渴,是明末最大的弊政。
崇祯三年(1630年),辽东局势吃紧,为了对付迅速崛起的满清政权,明朝不断增加军费开支,在正常农业税基础上,每亩农田加征一分二厘银子,全国每年共加征白银一千零二十九万两,这就是所谓“辽饷”。
因连年旱灾而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陕北农民,再也无法承受加在背上的这最后一根稻草,首先被逼上梁山,揭竿而起。辽东八旗军的攻势不仅没有得到遏制,而造反的浪潮很快席卷整个北方。
崇祯十年(1637年),为了剿灭风起云涌的农民起义,兵部尚书杨嗣昌奏请增兵十二万,加征“剿饷”,原希望只临时加派一年,不料“剿饷”用完了,民变却没能扑灭,只好继续加派。
这一项加派又使每年增加租税银三百四十万两,走投无路的贫民纷纷加入农民军,造反的农民越“剿”越多。
崇祯十二年(1639年),既要镇压前仆后继的农民大起义,又要抵挡咄咄逼人的辽东八旗兵,内阁大学士杨嗣昌借口训练士兵,增强明军战斗力,提议每亩农田再增“练饷”银一分,共加征白银七百三十万两。
辽饷,剿饷,练饷这“三饷”加派,每年达到了二千一百万两左右,超过正常租税的几倍。再加上各级官吏借机搭车,巧立名目,层层加码,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老百姓骨髓都被榨尽了,再也没有一丝活路。
史书记载:极目四望,田地荒凉,荆棘塞路,门内蓬蒿丈余,狼狐之类白昼纵横,人立而嚎,贫民拾瓜蒌以充饥,鹄面鸠形,惨目骇心……